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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十二點,在一棟屋齡已不可考的老舊公寓,住在四樓B座的五歲男孩被母親惡意鎖在門外。

小男孩光著赤腳,身上佈滿了籐條抽打的傷痕與掐痕,他用手拼命拍打繡蝕的鐵門,乞求母親開門讓他進去。然而,冷酷的母親非但不憐憫他,還在屋內狠心大罵:「像你這種不聽話的小孩我早就不想要了!你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會心疼!」母親的鐵石心腸讓小男孩的哭聲更加淒厲。

儘管小男孩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不斷地在樓層裡迴盪,卻一直沒人肯願意出手援助,只因為這戶人家的虐童行為太過頻繁,這棟大樓的住戶們也早就司空見慣。他們都抱持著「清官難斷家務事」,沒必要去蹚渾水還給惹來一身腥,反正自己的日子過得安穩就好。

大人們的冷血態度,使得小男孩的黑夜更加冗長了。

苦情的掙扎持續了一段時間,直到小男孩的手拍疼了、也哭累了,像洩了氣的皮球靠坐在門邊歇息時,漆黑的樓層才又回到原先的死寂。

這時候,他心裡篤定母親這次真的生氣了!氣到可以不要他了。

他抹去鼻涕與淚水,接著拍拍腳底板上的厚厚塵灰,重新站了起來。

這時,小男孩忽然笑了開來,他心中暗自慶幸:「媽媽終於不要我了,真好!我以後再也不會被媽媽打了!」。

小男孩將這些年的不安、恐懼和痛苦收拾成箱,然後隨意擱在牆邊角落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重新審視一下內心的容物,確定沒有問題之後,便拎著裝滿愉悅的行李,踏出離家的第一步。

他謹慎地抓著樓梯扶手,慢慢地走下階梯,一階接著一階,然後一層接著一層……,男孩小小的身影漸漸消失於黑暗之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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